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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 : 温州作家 钟求是(网转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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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州作家 钟求是(网转)

管理提醒: 本帖被 txyzwh 从 锺姓人物故事 移动到本区(2011-04-18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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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的内心辽阔而诡幻——温州作家钟求是访谈http://www.chinawriter.com.cn  2008年10月08日15:05   温州晚报 阚兴韵 &55uT;7] a  
  天赋人权,对生命的尊重要提前十个月计时 *FG4!~<e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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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记者:刚刚发表在大型文学杂志《当代》今年第5期上的长篇小说《零年代》让我流泪了。你的小说似乎向来不愿意让读者轻松。在读完后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平复自己的情绪,这比阅读本身要花费更长的时间。我好奇你写这些故事时,自己是什么样的内心状态? A.'`FtV  
  钟求是:《零年代》不仅让你流泪了,也让许多男性读者流泪了,这是我愿意看到的一种不轻松。这部小说的前半部分是在瑞安写的。当时我受省作协派遣在那儿挂一个闲职,没事了就躲在房间里,闭上窗户,让自己在一张桌子前孤独着。作家是需要孤独的,因为只有孤独的时候,你的内心才能慢慢打开,变得忧愁而宽阔。在此时,我小说中的人物会走出来,开始他们的欢乐和悲伤。他们的欢乐和悲伤当然也属于我的。这个小说写了一年半,但我觉得自己跟着他们一起活了差不多十年。   ;R-z3C  
  记者:作品中那些人物必定先感动了你然后才能打动读者。如此想来一个作家在写作的时候自己真的需要承受很多。林心的死让我非常难过。我往前找,想着能不能让她不死。但是她太敏感也太脆弱了,一个人如果这么活着也会太累了。她对这个世界,也对她自己的人生太失望了吧?我以为林心死了,故事也就接近尾声了,没想到这又是另一段故事的开始。 1<Ztk;$A  
  钟求是:林心的死是这部小说的基垫,必须做结实了,才能承托小说后面的发展。从林心这儿,我其实想引出小说的主题,那就是对生命的尊重。我有时会想,一个人的生命起点从哪里算起?从社会管理上说,自然是呱呱落地之后才能获得人的身份。但从生命形成的本源上说,则应该是从精子与卵子激情相遇的那一刻起开始计时。这种社会和天然的时间差,反映了当下人们的霸道和无奈。在培育肚子的时候,我们很早就要进行胎教,我们喜欢对着圆肚呐呐言语,我们感受、研究着胎儿的调皮踢打,这些都说明我们早已承认与一个生命相处了。既然承认了,我们就没权利轻易拿走这小小生命应有的权利。所谓天赋人权,一定也蕴含着这样的意义。所以我想,我们对一个生命的尊重,应该要比原来提前十个月。 E%v[7 ST  
  这个小说还想表达这样一层意思:人活着是需要尊严的,而尊严是建立在平等之上的。在小说里,赵伏文一家很想过上跟平常人一样的生活,但又特别难。生活一次次告诉他,这个世界是不儒雅并且不平等的,安静敌不过喧闹,亲情常常被别的东西一路追打。因为他活得特别累,我忍不住就让他找着一棵大树并且爬上去。坐在长满绿叶的杈枝上,他也许能生出一点儿脱离这个城市的轻松感觉。 >f9]Nj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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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乡村地图,社会发展中的悖论现象 Zqe[2()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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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记者:小说命名为《零年代》似乎是要模糊事件的时代性?林心的故事的确是超时代,但赵伏文和王云琴的故事却让人不能不注意到时代的因素。在“林心村”,这么几个人渐渐活得有声有色起来,还诞生了四个可爱的小生命。而九年后下了山,日子一下子变了色彩,几个孩子也不得不一个个离散了。山上和山下是两个世界。你最后让两个人又重新回到了山上,了无生气的云琴在山上开始恢复生机。似乎有所隐喻啊? e\bF_ N2VA  
  钟求是:在瑞安挂职的时候,我常常拿着一张乡村地图,从这个乡奔到那个乡,从这个村窜到那个村,像一位游手好闲的猎奇者。有一天,我瞄上了一个叫“燕子窝”的小村。这个小村处在山腰里,车子只能勉强跑到山脚下停住,然后靠脚力去爬陡窄的山路。当我带着汗珠走进小村时,一条小狗迎接了我。它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,边走边退,把我引到一间屋子。屋子里住着一对老夫妇,他们也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。很快我知道,这个村子已搬迁下山,只剩下四个老人了。我往村子里走了走,看到了被枯草包围的房子,看到了昔日的学校和供销社。老人告诉我,村子里曾有好几百号人,热闹着呢,现在终于败掉了。 ?eg@ 7n  
  当时我站在那儿想了很多。我想,一方面是山村的人涌进城市,低价出售身上的力气;一方面是城里的人想抽身出来,过上那种田园式的生活。但安静的田园在哪里呢?没有了,早被人类自己一步步消灭了。这是社会发展中的悖论现象。但作为一个作家,我愿意保留人们对安静和平淡的向往,我希望人们找到一个让心可以休息和散步的地方。 Q:xI} ]FM  
  记者:你找到了“林心村”。说真的,其实我也很愿意在疲惫的时候找到那样一个“林心村”,去安静地住几天,几个月。有时候会很向往那样一种非常简单的生活。 `\/Wah}I  
  钟求是:这是我常常思考的一个问题,为什么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,科技进步迅捷,然而人们的精神压力却越来越大,仿佛被重重围困,生存空间越来越窄。我想,这也将是文学的一个重要议题。   g275{2G9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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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人的内心,存在着广大的未知领域 5x L,~"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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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记者:那真是一个难题,我觉得小说能唤起人们对这些问题的思考就是成功了。在你的小说里,《谢雨的大学》、《未完成的夏天》和《南方往事》中,时代符号更多一些。你偶尔也会舒展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,和对那个特定时代的反思。 <3]/ms  
  钟求是:到目前为止,我的小说背景主要设在两个时间段,一个是当下的,一个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。我时常在这两个时间段之间摆渡。 U:\oGa84A  
 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生活于南方小镇,有着深刻的儿童记忆。从儿童记忆出发,我写过一组小镇系列中篇,包括《未完成的夏天》、《你的影子无处不在》、《南方往事》、《远离天堂的日子》等。我对小镇进行叙述时,很想找到那种老照片似的语境。这种语境属于南方的小镇,属于南方的上世纪七十年代。我觉得,北方写作很像建造一座石塔,粗旷大气,不讲究细部,南方写作则像制作陶瓷品,讲究工艺和意味,但不容易做到雄伟。作为一个南方作家,身上的细腻与生俱来,缺少的往往是野性。我希望自己找到一种又细腻又有穿透力的叙述方式。同时,我很注意去探摸人的内心深处隐秘的东西。人的内心是个辽阔而诡幻的世界,存在着广大的未知领域,值得我们去行走。我想,这也是一个南方作家所擅长的。 *^$N $t/2  
  记者:我知道你一定是个感情细腻的人,不然也不会把人物那些微妙的心理变化写得那么分缕毕现,连女性心理都很出神。其实我最佩服的就是你对人物内心的刻画。但小说的叙述表情总是“淡淡的”,仿佛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冷静,可是冷不丁就会冒出几句话渗进人心里去。你的小说里作者总是隐藏得很深。很节制的写作。生活中你应该是个感情内敛的人吧? HpgN$$\@  
  钟求是:有位编辑给我的评语是:“不动声色写残酷。”有位作家给我的评语是:“他或许会在每一篇小说里给你一个散淡的,平静的,‘南方’式的开头,但在小说的后半部分,他一定会用残酷的情节来震撼你的心灵。”至于我自己,往往说不清楚自己的作品,时常处于一种失语状态。我想,这时一个偷懒的办法,最好是让读者去评头论足。 a0v1LT6  
  至于我的性格,有时容易兴奋和冲动,有时又喜欢沉默和孤独。随着年龄的增长,我交给沉默和安静的时间会越来越多。当然,这并不重要,读者是读你作品而不是读你这个人的。 _ER cmP  
  记者:你小说中的人物都是行动型的,场景感很强,像电影一样可视。但人物心理的变化却也得到很细腻的表现,如“林心想笑,眼睛却突然湿了。她双手按住额头,泪水慢慢滑了下来。”非常深刻又非常真实。我觉得这种表现挺聪明的,有点儿意思。 ywa.cq  
  钟求是:这一点我同意你的判断。在小说叙述时我既会调用长镜头,更会运用近镜头式的特写,给读者一种现场感。这种近镜头式的描写,写的是动作,传达的是内心。 mm9S#Ya  
  余华曾经研究过“内心之死”的问题,意思是一个人物内心有强烈情绪时,你不应该直接去写他的内心而要勾勒他的外在动作。 dT-O8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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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中国作家,带有集体性的拘谨 3By>t!~Q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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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记者:很多作家往往从自己的个人生活经验里提取小说素材,你不是。你的故事几乎都是虚构的,很多你不太可能经历过,甚至找不到有生活中原型的痕迹。有些好奇,这些故事是从哪儿获得灵感。米兰·昆德拉说,小说不是要描述人类的具体存在,而是描述一种存在的可能性。这种对存在可能性的把握,说到底也超不出作家的个人经验吧? Z;> aW;Wt  
  钟求是:我相信,每个作家的每篇小说都有一个可考的源头,就像每个梦都有它的现实根据一样。这种源头可以是作家的某个亲历故事,也可以是一句话,一条新闻,一段音乐,一次回忆。它的特征应该是别具一格,并富有弹性和张力。在一个特定的时刻,它常常会以不速之客的姿态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,然后用很大的力气撞开小说的入口。当然,在这之后,想象力开始变得重要起来。对一个写作者来说,想象力的强劲与否规定着你内心的风景是不是辽阔,规定着你是不是具备突破人性困境的能力。对此,我只能尽力而为。 I]S(tx!  
  记者:虽然读你的小说感觉有些沉重,但收获也是沉甸甸的。我想,进行严肃的反思都多少绕不开几分“残酷”吧。这个时候的“残酷”是可以接受的。 w `9GygS  
  钟求是:我是一个做事认真、想事严谨的人。我的小说一般写得很慢,很少有一泻千里的时候。在写作中,我对每个情节和每一句话都不会掉以轻心。这样使小说显得方正,但也容易使小说带着拘谨。从更高的角度看,我觉得中国作家都带有集体性的拘谨。一个作家当然要从自己的内心出发,亮出个人对这个世界独特的体验,经常与这个时代达成共识是没有出息的。但问题在于,我们都是在现有体制的大背景中长大成人的,体制的很多属性已经进入我们的肉身甚至血液,只不过这种入侵是隐性的,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。当我们端着叛逆的姿态、自以为思考无禁区的时候,隐性的东西已经在起作用,大大损伤了我们的想象力。也就是说,无论我们怎么挣脱,体制的因素已在无形中为我们设立了隔离带。这是当下许多中国作家的欠缺,当然也是我的欠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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