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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yJbV[o<# B{nwQC b 人的内心辽阔而诡幻——温州作家钟求是访谈
http://www.chinawriter.com.cn 2008年10月08日15:05 温州晚报 阚兴韵
K& #il 天赋人权,对生命的尊重要提前十个月计时
<.6rl M^o_='\bE 记者:刚刚发表在大型文学杂志《当代》今年第5期上的长篇小说《零年代》让我流泪了。你的小说似乎向来不愿意让读者轻松。在读完后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平复自己的情绪,这比阅读本身要花费更长的时间。我好奇你写这些故事时,自己是什么样的内心状态?
[IL*}M! 钟求是:《零年代》不仅让你流泪了,也让许多男性读者流泪了,这是我愿意看到的一种不轻松。这部小说的前半部分是在瑞安写的。当时我受省作协派遣在那儿挂一个闲职,没事了就躲在房间里,闭上窗户,让自己在一张桌子前孤独着。作家是需要孤独的,因为只有孤独的时候,你的内心才能慢慢打开,变得忧愁而宽阔。在此时,我小说中的人物会走出来,开始他们的欢乐和悲伤。他们的欢乐和悲伤当然也属于我的。这个小说写了一年半,但我觉得自己跟着他们一起活了差不多十年。
[eX]x 记者:作品中那些人物必定先感动了你然后才能打动读者。如此想来一个作家在写作的时候自己真的需要承受很多。林心的死让我非常难过。我往前找,想着能不能让她不死。但是她太敏感也太脆弱了,一个人如果这么活着也会太累了。她对这个世界,也对她自己的人生太失望了吧?我以为林心死了,故事也就接近尾声了,没想到这又是另一段故事的开始。
=,6H2ew 钟求是:林心的死是这部小说的基垫,必须做结实了,才能承托小说后面的发展。从林心这儿,我其实想引出小说的主题,那就是对生命的尊重。我有时会想,一个人的生命起点从哪里算起?从社会管理上说,自然是呱呱落地之后才能获得人的身份。但从生命形成的本源上说,则应该是从精子与卵子激情相遇的那一刻起开始计时。这种社会和天然的时间差,反映了当下人们的霸道和无奈。在培育肚子的时候,我们很早就要进行胎教,我们喜欢对着圆肚呐呐言语,我们感受、研究着胎儿的调皮踢打,这些都说明我们早已承认与一个生命相处了。既然承认了,我们就没权利轻易拿走这小小生命应有的权利。所谓天赋人权,一定也蕴含着这样的意义。所以我想,我们对一个生命的尊重,应该要比原来提前十个月。
0gd`W{YP 这个小说还想表达这样一层意思:人活着是需要尊严的,而尊严是建立在平等之上的。在小说里,赵伏文一家很想过上跟平常人一样的生活,但又特别难。生活一次次告诉他,这个世界是不儒雅并且不平等的,安静敌不过喧闹,亲情常常被别的东西一路追打。因为他活得特别累,我忍不住就让他找着一棵大树并且爬上去。坐在长满绿叶的杈枝上,他也许能生出一点儿脱离这个城市的轻松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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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}L\;W:0 乡村地图,社会发展中的悖论现象
\}Jznzx; !5`MiH 记者:小说命名为《零年代》似乎是要模糊事件的时代性?林心的故事的确是超时代,但赵伏文和王云琴的故事却让人不能不注意到时代的因素。在“林心村”,这么几个人渐渐活得有声有色起来,还诞生了四个可爱的小生命。而九年后下了山,日子一下子变了色彩,几个孩子也不得不一个个离散了。山上和山下是两个世界。你最后让两个人又重新回到了山上,了无生气的云琴在山上开始恢复生机。似乎有所隐喻啊?
H;/do-W[ 钟求是:在瑞安挂职的时候,我常常拿着一张乡村地图,从这个乡奔到那个乡,从这个村窜到那个村,像一位游手好闲的猎奇者。有一天,我瞄上了一个叫“燕子窝”的小村。这个小村处在山腰里,车子只能勉强跑到山脚下停住,然后靠脚力去爬陡窄的山路。当我带着汗珠走进小村时,一条小狗迎接了我。它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,边走边退,把我引到一间屋子。屋子里住着一对老夫妇,他们也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。很快我知道,这个村子已搬迁下山,只剩下四个老人了。我往村子里走了走,看到了被枯草包围的房子,看到了昔日的学校和供销社。老人告诉我,村子里曾有好几百号人,热闹着呢,现在终于败掉了。
2q~.,vpP 当时我站在那儿想了很多。我想,一方面是山村的人涌进城市,低价出售身上的力气;一方面是城里的人想抽身出来,过上那种田园式的生活。但安静的田园在哪里呢?没有了,早被人类自己一步步消灭了。这是社会发展中的悖论现象。但作为一个作家,我愿意保留人们对安静和平淡的向往,我希望人们找到一个让心可以休息和散步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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